半小时后,我们再次坐进来四川菜馆里,桃子张罗着点菜,我悠然地坐在对面玩手机,桃子说:“今晚一定要多吃点,吃饱了好减肥。”
我说:“桃子,你真的乐意为一瞬间的自尊心而长时间的承受痛苦吗?”
桃子说:“你给我闭嘴,再要多言,推出去斩了,拿你祭旗。”
我笑着不再说话,低头登陆手机QQ看留言。
十多年来,网络和QQ已经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或者说一种习惯了,有人说QQ颠覆了国人的工作和生活,也有人说QQ颠覆了家庭和婚姻,一夜/情的泛滥源自网络的普及,微信已经被评为约/炮神器了,运营商却说要收费,自然会引起反弹,因为你触动了人们的根本利益和最原始的诉求,真正的治理在于疏而不在于堵,我很奇怪大禹治水几千年前都已经验证过的经验为什么至今仍有人视而不见。
抬头时,服务员已经把水煮鱼和臭豆腐端上来了,桃子吃着臭豆腐,问我干什么呢,我说上网,桃子马上问:“是不是又勾/引良家女子呢?你能不能积点德?”
我低着头看同事发过来的黄段子,说:“你就别道貌岸然了,咱俩是半斤八两。”
桃子说:“你滚吧,我是半斤黄金,你是八两狗屎,老娘我早就金盆洗手了,你还勾/引我女同学呢。”
我抬头看着桃子:“你别瞎说,我什么时候勾/引你女同学了?”
桃子坏坏的笑,诡异地说:“真没有?”
我一脸大义凛然,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个同志说话要负责任的,就算我是八两狗屎,你也犯不上这么诋毁你的女同学吧?”
“我诋毁谁了?我只说你勾/引我女同学,又没说我女同学怎么样,我诋毁谁了?难道……?哈哈。”
桃子大笑着指着我,却突然又安静下来,看着服务员刚端上的一盘臭鲑鱼发呆。
我看着桃子不说话了,就逗她,我说:“桃子你口味还挺重啊,臭豆腐、臭鲑鱼、水煮鱼,不是臭的就是辣的,弄一身臭气,就不怕嫁不出去?唉,最近有没有心仪的男人?”
桃子一边吃鱼一边嘀咕:“你特么少跟我提男人。”
“咋了,离了一次婚,取向都变了?对男人没兴趣了?”
桃子也不答话,低头吃着,我继续唠叨:“你呀,也老大不小了,思想也该成熟点了,考虑问题应该基于现实出发,而不是意气用事,你说你,说离就离了,老陈这人其实不错,要我说,要没合适的,不如复婚呢,趁着时间短,还有热乎劲……”
桃子突然把筷子扔到桌子上,我赶紧闭嘴,低头吃东西,于是又是沉寂。
过了会儿,桃子拾起筷子,喊服务员,帅气的小伙子很快就过来了,桃子说来两盘啤酒,小伙子转身去拿酒。
我赶紧声明:“我可不喝啊,开车呢。”
桃子瞪着眼睛说:“谁要跟你喝了,我自己喝,不行啊?”
我不再说什么,我知道桃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不要理她,否则她真的发起火来,是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下不来台的。
啤酒上来,桃子也不用杯子,直接拿起一瓶对着嘴就开始喝,于是大厅里的客人就都侧目偷看一个并不喝酒的男人对面坐了一个对瓶吹啤酒的女人。
我只好假装大家看不到我,祈祷桃子不要闹事,并搜肠刮肚的找借口尽快结束这顿饭。
两瓶啤酒很快就被桃子喝光了,大概是心情不好,桃子有些晕,但是我很庆幸,终于可以趁她迷糊赶紧把她送回家。
我扶着桃子结了帐,在众人注目下扶着桃子走出饭店,谁知出了饭店桃子却不回家,非要我开车带她去兜风,我只好开车带她到江边。
江堤上行人不少,桃子一路走一路唱着好汉歌,我在大家侧目下尴尬地找了张没人的长椅扶她坐下,桃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桃子说:“猪头哥,我要减肥。”
我说:“好,我陪你一起。”
“好,够哥们!”桃子甩着胳膊大喊。
我说:“你今天怎么了,两瓶啤酒就干迷糊了?”
桃子眯着眼睛看着我笑:“我迷糊了吗?猪头哥,你别说我迷糊,我比你明白,或者说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累不累?”
桃子指着我鼻子追问:“你累不累?啊?你说你累不累?”
我说:“我看你才是真累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桃子一把推开我的手,回去也是我一个人,我回去干什么?”
“所以说,我觉得你应该复婚,或者就赶紧再找一个。”
“你特么的,一个老爷们,一天天的总扯这个,有意思吗?”
正说着,桃子突然想吐,我扶着她到江边,趴在栏杆上,稀里哗啦地全吐在江水里了,桃子看着江水说:“完了,全浪费了。”
我说:“不浪费,就当放了一锅汤,喂鱼了。”
桃子说:“你这锅汤可够稀的。”
我说:“别贫了,我赶紧送你回去吧。”
桃子一把推开我搀扶她的手,说:“要回你回,我不回,反正你也不乐意搭理我。”
我皱着眉喊道:“桃子你有点良心好不好,哥们我啥时候不乐意搭理你了?”
桃子扶着栏杆往海边的方向走,说:“你乐意搭理我,为啥你上了大学就找了女朋友了?你就是个重色轻友的臭男人。”
我莫名其妙的听桃子嘟囔着往海边走去,终究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只好默默的跟在后面。
这个地方原本临近入海口,跟着桃子溜达了十几分钟,已经走下江堤来到海边的沙滩,而再往前一公里左右,恰恰是那天晚上我带文舒来过的地方了。触景生情,我突然觉得和文舒的那一夜欢/愉,到底是草率了些,桃子如果知道了,恐怕要比现在伤心。
桃子停下脚步,站在沙滩上喘着粗气,头也不回地说:“傻子,我一直以为我们有一天会相爱的,你是第一个叫我桃子的男孩,尽管我曾经为此懊恼过,但我不后悔,只是,一句桃子,从女孩叫成了女人、男孩叫成了男人,我却没有等来那个自己期待的男人。我也是傻子,说什么喜欢当妹妹,他妈的,我把人家当情哥哥,人家却把我当亲妹妹,好好的一段感情,让我自己葬送了。”
“你知道吗,好多次在家里做饭时,我都想和你说说话,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我就是希望当我从厨房端菜出来时,看你就坐在那里等着,等着吃我做的菜,你可以说不好吃,但是我想看着你吃,把你养的胖胖的,然后每天早上醒来,都有你睡在旁边,我光溜溜的等着你来上我,各种姿势都要,一直干到你爽呆了去上班,我起来收拾战场,我会很幸福的打扫我们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性的气味,会让我着迷。”
桃子擦了把眼泪接着说:“我以为我会一辈子就做你一个人的女人,我有自信把你吸引在我的身边,不让你有心思出去招蜂引蝶,可我没想到,我连你招蜂引蝶的对象都不是。你说的没错,我没资格指责你什么,我特么一个离了婚的老女人,我有什么资格。”
我默默地走上前把桃子抱在怀里:“桃子,别说了,哥从来没觉得你老,你还年轻呢,你还不到三十岁。”
桃子转过身抱住我的腰,趴在我肩膀上抽泣起来:“哥,你勾/引了那么多少妇,为什么从来没想过勾/引一次桃子呢?其实桃子不需要你勾/引,桃子只想你认认真真的爱桃子一次。”
我抱着着桃子,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说:“哥知道,不哭了,啊。”
过了会儿,桃子的身体越来越沉,我扭头一看,竟然趴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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