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开会,全分公司的负责人尽数到场,因为总经理说了,‘谁缺席,谁走人。’目前公司发展良好,越做越大,薪酬比同行业都高,谁也不傻。公司从成立到现在,虽然换了几届总经理,不过业务蒸蒸日上,硬是从行业垫底做到行业老二的地位。公司每一个新人进入公司正式入职前,必过的一关就是背出公司的发展历史。
总经理秘书胡婷芳看了看手表,问了一下眯着眼的总经理:“苟总,您看时间到了,要不开始吧?”
“人都到齐了吗?”苟总看了下签到表。
“只有S分公司的赖总还没有到。”胡婷芳虽然说的很轻,但是会议室安静的连掉到地上的针都能听见了。有的人已经在偷笑了。
“要不我再打电话给赖总?还是现在就开始开会?”胡婷芳跟赖总关系不一般。
“开会吧!”苟总的脸已经严肃的不能再严肃了。
“各位分公司总经理,时间到了,我们开始开会。接下来请苟总讲话。”胡婷芳的声音恢复到了原来的音量。我们公司开会一向直接进入主题。
“这次全世界的网络病毒已经快一个月了,对我们公司的业务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包括国际业务也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特别是部分分公司,业务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到目前为止,很多公司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也有彻底瘫痪的。病毒还在不断的发展,这样下去我们的业务也要停滞不前了。今天叫大家过来,就是商讨具体对策,使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董事会要求我们这周上交最终解决方案。”苟总的声音嘶哑低沉,显然不仅仅因为这次网络病毒,也是最后一句话的压力,身体已经疲惫不堪。
“你们提交的方案我都看过了,有很多不彻底,不切实际,现在你们都改好了吗?”苟总对各个分公司之前的方案都不满意。“新方案已经做好的举下手。”
整齐的手噔噔噔噔噔噔的整齐的竖在桌子上。显然,要算也只能算那个没来的分公司了。
“非常好!那请各位按照上个季度的业绩排名,依次讲下改后的方案。”苟总还是拉着脸。
上个季度业绩排第一的是S分公司,有点尴尬,没有人站起来。
“小顾,你先说吧。”小顾就是顾佳,是G分公司的负责人。不过,这次网络病毒好像对他们的影响不大,这个月业绩居然比S分公司高了很多。
“苟总,各位兄弟姊妹!这次网络病毒也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困难。好在我们分公司全体员工一起努力,总算没有落下业务。目前,我们分公司的方案是这样的。总体方案是物理隔离:第一,凡是被感染的电脑和服务器,第一时间切断网络链接,包括有线和无线。
第二,所有电脑和服务器逐个扫描检查,如有发现电脑中毒,就进行杀毒。硬盘里的数据也是进行单独的杀毒。
第三,在没有确认完全杀毒时,全部弃用电脑网络,采用传统办公模式。
第四,重新加强防火墙,加上补丁,尽快恢复正常的办公秩序。
只是目前其他三点还好,最困难是防火墙的建设,这次的病毒会自我进化,我们用的总部的防火墙和杀毒软件起的效果不是很理想,还有点后遗症——有时杀毒时带走一些数据。我们也问过,针对这次病毒的专业杀毒公司的软件非常昂贵。所以希望,总公司能更有好的办法。”G分公司占着天时地利人和,一向有优越感,总是找机会向总部要资源,这次也是出尽风头。
“吴大强,你说说你们的方案。”这次因为病毒对W分公司的影响比较大,苟总不放心,点名W分公司的吴大强。
“苟总,各位!大家都知道,我们分公司受灾最严重,除了我和几位出差的同事的电脑,其他的电脑几乎全军覆没了。已经没办法用网络办公了。幸亏其他分公司的帮忙,换了新的服服务器和电脑,但是还没有联网,怕再感染病毒。我们现在的方案是:
第一,切断所有外部网络链接。
第二,我们发现,这次的病毒能传染到连接的其他非电脑设备,所以我们对所有的电脑和网络设备进行检查。无论有没有中毒都进行杀毒和重新安装防火墙。
第三,这点和顾总的相同,就是现在用的杀毒软件和防火墙效果似乎不是很理想。有的电脑,第一次杀毒后,二次检查还是会检查出来病毒,不过好像传染性没有第一次强。”
W分公司最近业绩一直垫底,吴大强整个人萎靡不振,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以往洪亮。如果不是因为不可抗力,吴大强可能就走人了。
接下来各个分公司依次发言,基本上也是和G公司差不多,我的T分公司这次的网络病毒不算严重,该断网的断网,该杀毒的杀毒,网络也可以勉强运作,应该不至于瘫痪,业绩始终不愠不火,也不敢高调。偷偷地发消息给S分公司赖成,说来也巧,我和赖成是B大学的MBA同学,只是在不同的分公司,又是公司第18期干训班黄金搭档。可是这个家伙,就是不回消息。
……
直到全部分公司的方案全部讲完,S分公司的赖成还没有现身,正当大家开始窃窃私语的时候,“苟总,是赖总的电话。”胡秘书把手机递给了苟总。
“**蛋!不想干了是哇!你别过来了。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等我!”苟总的嘶哑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吓了我一跳。Z分公司的高珍梅手里的杯子突然翻了,水洒了出来。苟总转头又对胡婷芳说,“小胡,去把S分公司传真过来的文件拿过来。你自己先看下,再给我。”
沉寂了十几秒。
“小胡,你给大家说下总公司的方案。”这么大的事情,苟总显然要集思广益。
“各个分公司的情况都不一样,这次总公司的方案也是纲领性的,具体落实还是要各个分公司因地制宜的加以变化运用,最终结果是保证公司的业务正常运作,不影响公司的全年目标。
第一,……
……
如果病毒仍然恶化,总公司会考虑分公司指标的调整。等会我会把方案发给大家。”
“苟总,您还要不要再说下?”胡婷芳侧过脸,拍了拍眯着眼的苟总的手臂。
“大家都是精英,别忘了你们在公司干训班的拼劲和执着,真正考验大家的时候到了。相信大家不会忘记初衷,克服困难,给董事会一个亮眼的成绩。散会!”
“啪啪啪…”苟总一说完,大家都鼓起掌来。异常热烈。开了大半天的会,饭也没有吃,我估计,鼓掌给最后两个字的分量最大。
出会议室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往董事长办公室方向去了。
“赖成这会惨了。”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啊?”
“我觉得这小子可能有了大动作。”
大家都小声的议论着。
“苏总,你和赖总可是铁哥们,他到底什么情况啊?”在公司里,我们已经被其他同事编成“懒成舒服”了。
“呃?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为赖成捏了一把汗,当初在干训班毕业的时候我们俩的项目成绩第一名,但是这次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声音。本来想两人正好借开会的机会好好聊聊,原先订好的双人间也恐怕只好自己一个人睡了。因为今天开会晚了,公司也就没有聚餐,简单的吃了点晚饭就回宾馆休息了。
等我洗漱好躺在床上想业务的时候,传来了门铃声,我看了下时间:11点。
“苏先生,您休息了吗?我是客房服务,有您的一封信。”
“好的,来了!”我连忙穿好睡袍把信拿了进来。
打开一看,“等我。”就两字。我看了下署名:1801。这是赖成和我的共同的署名。赖成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正好把下个月的计划再改下。正当我困得摇头晃脑的时候,赖成来了。
“苏甫,你是不是认为我不干了?”看来赖成一点儿也没事。
“你小子玩的什么招?我也看不懂。说给苏总听听。”我故意惹他。
“你看到我到董事长办公室去了吧?”赖成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只看到你的背影。你升职了?”我继续惹他。
“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先听哪个?”赖成还要卖关子。
“求求你快说吧!我已经困得不行了。明天还要开会那!赖总!”我索性躺了下去。
“苏甫,我可能要离开公司了。”赖成的坏消息?
“什么?”我马上又坐了起来。
“对了。和赖总开会要坐好的嘛!最近要去趟米国。”赖成终于说了句人话,“有同学在米国的软件公司,他们最近研发的杀毒软件和防火墙对这次的病毒有作用,我已经把试用版发给总经理和董事会了,今天没有及时赶来开会就是我在跟同学要软件,还真差点要不来。花了我1万道拉斯。”赖成说完,做出了无比痛苦状表情。
“这个算好消息,那么坏消息是什么?”我想,不会是跳槽吧?
“坏消息就是把你的助理让给我。”赖成成无赖了。
“你不是有嘛?再说你还有个胡婷芳啊!”这个我真是没有想到。
“助理被我炒了。”赖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胡婷芳是苟总助理,我可不敢动皇帝身边的人!我跟苟总说过了,他没意见,只要你同意。”
“那我劝你别和胡婷芳靠的太近,免得人家误会。别以为董事长和总经理器重你,就可以抢我的人。没门!有点贪得无厌了啊!”我说完就躺下去睡觉了。可是也一下子睡不着,这小子不会已经对我的助理有其他想法吧?
我们每次开会各分公司一般都会两个人同行。我的助理许小凤虽然年纪比我小,入职时间也不长,但是做事认真仔细,交代的工作几乎没有出过差错,重点是不玩内卷,所以一般开会都带着她,有时也难免被人误解。
“听说她已经离婚了,我是老光棍,也不在乎既往婚史。苏总,你不会要把你的小蜜转正成夫人吧?要不就成全我吧?”赖成跑到我床前,装作可怜相。这小子倒是很了解我的为人,吃软不吃硬。
“赖总,你到底是找助理还是找对象啊?这个恐怕不能满足你了,你想的太多了。快去睡觉吧,不然要做春梦了。”我已经无语了。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果然,第二天会议上。苟总和赖成一前一后的进了会议室,苟总本来也不大的眼睛因为嘴角上翘,快被挤没了。
“赖成真厉害啊!昨天都快被炒了,今天居然像没事一样。”
“大概是这次网络病毒有了好的解决方案了,苟总今天满面春风啊!”
“还是苟总大气!问题解决了,就不和下属计较了。”
…
大家都悄悄议论着。
“大家都安静下!会议开始了。”胡婷芳今天穿了条粉红色的职业裙,窈窕的身材,亭亭玉立的站在苟总身旁,让人看了不禁想到了鲜花与牛*的故事。
我看到好几个坐在后排的助理们抿着嘴在无声的笑。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公司已经有了解决网络病毒的方法——引进米国的杀毒软件和防火墙。之前发给的方案大家回去之后还是要用,直到米国的软件全部装好。相信我们公司很快就能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了。”苟总今天的喉咙比昨天好了点,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光彩,昨天应该休息的还不错。
“啪啪啪,啪啪啪!”我们马上鼓起掌来。
“这次本来要表彰一下赖成。是赖成引进的杀毒软件,不过他先斩后奏,这次就功过相抵了。希望大家也能吸取教训,开会不要开小差。以后再这样,就当自动离职。”
很快,上午的会议开完。赖成过来找我一起回宾馆。
“许小凤,下午和我一起去米国吧。我是第一次去米国出差,人生地不熟的有点恐慌。”
“你不是有同学在米国吗?更何况苟总应该和你一起去的吧?再说,我去了也没啥用处。”许小凤是不可能和他去的。
“你喜欢什么品牌?要不给你带个包包?”赖成有点像膏药了。
“赖总,我们是兄弟,帮我带个LV包包,以后送给我未来的媳妇。许小凤跟你也没啥关系,是不是许小凤?”我故意叫许小凤站队。
“谢谢赖总好意。不过千万别帮我买,我只喜欢摸不着的东西,其他一概没兴趣。”许小凤这句话说的太高明了。
“苏甫,你过分了啊!你媳妇的包轮不到我买啊!许小凤,你说的我可是摸不着头脑啊!”我们正说着到了宾馆,看到好几个同事正拿了行李箱从宾馆里出来。
“赖总,今天去米国啊!帮我带个包包哦,要古驰的,好不好啊?”赖成要出国的消息早就在公司内传开了。H分公司的夏冷冷是全公司闻名的“粘糯”。见到赖成,小碎步快速的移了过来。
“赖总,帮我带点米国的雪茄,听说那边的比这里进口的要好。”F分公司的林霖烟瘾不是一般的大,隔着好几米都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基本上每次开会,如果晚到了,一般只有他的身旁有空位。助理也是不知道换了几波了。
赖成这回赖不掉了。
我和许小风跟他们打了招呼就先回房间了,直到我们下来,赖成还被围在大堂上。
三天后,我收到了赖成的消息。我们公司买到了他同学公司的最新版的杀毒软件,并获得了大陆经销权。我们全公司的网络设备都装上了最新的杀毒软件和防火墙,并且各个分公司都因为卖杀毒软件和防火墙,不仅把之前亏掉的业务都补了回来,还大赚了一笔。全公司上下无不激动和兴奋,董事会更是史无前例的给全公司员工加发奖金,而赖成简直成了公司的英雄。私下跟我说,已经被提名副总了,到时把我调到S分公司做老大。S分公司是大家公认的肥地,我心想也不枉和赖成搭档一场。
在新的杀毒软件安装后第五天,许小风一上班就跟我说,她的电脑有点卡,而后死机,再后自动关机,重启后还是一样。我让网管检查,还是一样的情况。我马上叫所有员工拔掉所有网线。网管拿出原先的杀毒软件重新检查许小凤的电脑,发现了原先的病毒。我们都惊呆了:病毒还在潜伏!新冠病毒有潜伏期,电脑病毒也有潜伏期?我一边让网管继续检查每台电脑和网络设备,一边打电话给赖成。
我还没有开口,赖成先说了:“苏甫,我知道了,我同学跟我说了,因为他们是全英文版的,我们的是汉化版的,因为赶时间,可能有的地方汉化出现了BUG。不过不要紧,很快就会解决的,不要再问其他人了。我会跟苟总解释的。我还有事,回头再联系。”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靠自己了。最后检查出来有五台电脑又感染了病毒。还好,服务器没有被感染病毒。我们又开始了传统办公模式。我在想,赖成这回又要被苟总骂了。到了晚上,收到赖成的消息,苟总让他直飞米国,快把窟窿堵上。不知道赖成能不能过这关了。我连忙安慰他,吉人自有天相,我还等着去S分公司做老大那。
这天只能睡办公室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徐小凤也想留下来,被我赶走了。其实我只是担心有突发情况,有可能是总公司的,有可能是赖成的,或许其他的。徐小凤留在办公室,也没啥事,流言蜚语,反而对她有伤害。
办公室里只有一张小的折叠床,为的就是万一的时候用的,虽然现在是秋天,不过还有蚊子飞来飞去,点了蚊香也没啥用,都是地球变暖惹的祸。当我朦朦胧胧快睡着的时候,赖成打来电话,“苏甫,帮我个忙,用你有病毒的电脑接受我的一个文件,是去了BUG的新的杀毒软件,这次的软件又加了壳,你先试试看。”
“你怎么知道我在办公室?”我假装好奇。
“我问了你的小凤了,说你没回家。”赖成有点得意,“装好后看看反应,再打我电话。”
“你公司里这么多牛人,干嘛找我这个菜鸟?”我有点不爽。
“你也知道,我公司那些人平时看似很融洽,关键时刻各管各。好兄弟,只有你能帮我。你未来媳妇的包包我买了。”
“那就先谢谢赖总了!我尽力而为!”我确实不太懂电脑这块,虽然我们的业务跟电脑有点联系,但也只是有点。据说,总公司正在并购一家跨国电脑公司,想在我们的研发上再发力,拥有自己的核心专利。现在每年付出的专利费都要好几亿,侵占了不少的利润。
“不要紧的。先装上电脑,运行杀毒软件和防火墙,只要能正常运行,没有任何异常即可。然后再卸掉杀毒软件和防火墙,再运行电脑。注意单机运行。”赖成说的有点慢。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是禁不住问他。
“如果你这里试了没有问题就回来,你放心,带包包回来!”赖成就是想的多。
我马上没有了睡意,干起活来。
电脑搞了一宿,基本上没有啥问题了。就给赖成发了条消息,‘没有问题了’。我总算可以躺在折叠床上睡觉了。
天亮的时候,我被许小风叫醒了。
“苏总,这是我买的原味豆浆和三明治,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喝了。我已经吃过了。”
我觉的公司也没有特别忙。“谢谢你,许小凤。这么早就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豆浆?多少钱我转给你。”
“苏总,不是您叫我细心观察的嘛!什么钱不钱的,你这么照顾我,一点早餐我还是请得起的。”许小凤轻微的笑了笑。可能自己有时叫外卖时被她看到了。不过,她知道我从来不占人便宜,中午肯定要请她吃饭的。
快中午的时候,赖成又打电话过来:“苏甫,送佛送到西,帮忙帮到底。”
“你小子又怎么了?问题不是解决了吗?”
“你说了没问题后,我马上又给了苟总,可他说还不行啊!我快要崩溃了啊!”赖成的声音也有点嘶哑了。
“你说吧,让我怎么做?”我觉得也不能落井下石了他。
“你能不能到总公司去一趟?胡婷芳说她用了之后没有问题了,我怀疑总公司的网管管中华使诈。还记得干训班第一天吗?我不是因为分到的电脑不满意和他吵架吗?这小子报复我。”
“当初人家也是随机分的,你们也无冤无仇,你太露锋芒了!”我劝勉他。不过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我还是答应到总部一趟。
因为中午吃饭的时候跟许小凤说过我要去总部的事,许小凤提出要跟我一起去。本来想想孤男寡女经常在一起不太好,何况已经有闲话了,可是她说,万一有事可以帮忙处理,如果需要女同志的公关就要她出马了。可她应该知道人言可畏啊!
到了总公司,先联系了胡婷芳。胡婷芳把这里的情况一说,我就知道大概情况了,果然是网管使诈,他通过后台操控了苟总和董事会的电脑,还有个别几个人的电脑,不过我也不太懂软件,赖成的同学远在千里之外,正想着怎么办的时候,许小凤想到了一个方法:我们去买台新电脑给苟总。
马上,我们拿了新电脑找苟总,叫胡婷芳去支开管中华。苟总的电脑装好后,再把其他同事的电脑装好就接近傍晚了。我买了两条精神去找了管中华。
我们来到了花果山大酒店。
管中华酒量实在太厉害了!以前公司开会聚餐,只听说他的酒量,没有确切注意到。现在有了切身的体会。我喝酒喝的是酒精,他喝酒喝的是白开水。
一瓶茅台后,我就喝的面红耳赤了。
“苏总,不知道你这样出去怎么谈的客户啊?烟不错,谢谢!”管中华一边喝酒一边抽烟,觉得有点古惑仔的味道。
“管经理,你是人才啊!海量啊!我们这里实在是委屈了您了!”我持续的捧着他。
“这个是小意思了,当年大学毕业那会,全班二十几个跟我拼酒,就我一个走路回宿舍的。”管中华原来干巴巴的脸因为酒精的滋润而圆润发起光来。
“这次的网络病毒没有影响到你吧?听说有不少公司的网管都因为这个缘故改行了。”许小凤关心的问。
“不是所有公司的网管都是程序员出身的,懂病毒的有多少人啊!黑客不厉害也不叫黑客了。苟总可能对我太不满意,但是这个也是我不能控制的啊!我去找谁啊?公司的网络有问题,第一时间就是找网管,其实我们也容易,弄不好就是替罪羊。这次赖成博了头彩了,我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唉!”看到了管中华的金丝眼镜后面两束光:一闪一闪。
我看到许小凤有点发抖了。
我乘管中华说话的时候,拿出手机拨打赖成。
“赖成,你这**蛋,你就移民米国吧!别回来了。我们所有人都不欢迎你!你为公司赚了钱,有人却丢了工作。你只管自己升官发财了,有人却要为明天发愁。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我歇斯底里的喊着,接着就咳嗽起来,脸涨的通红。许小凤看得害怕极了,只是不停的帮我捶背。管中华嘴里的香烟也从嘴里掉了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最后只迷迷糊糊的听到,“许小凤你帮他擦擦脸,弄点柠檬蜂蜜茶给他醒醒酒,我先回去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是疼痛着,发现自己睡在床上。一看时间:10点半,还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许小凤打的。马上跳起来,胡乱的冲了一下脸直奔总公司办公室,一边打电话给许小凤。
“许小凤,你在哪儿?”我担心她是不是碰到难处了。
“苏总,你醒啦?打你电话不接,本来想过来找你的,后来管经理来电话说叫我过去看下,其他几台还没有清理病毒的电脑。现在已经全部处理完了,没有问题了,你还可以再睡会啊!”虽然我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但是还是听到了许小凤的笑声。我放慢了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总公司所在地的秋天还是不错的。马路旁的枫树叶子酒红酒红的,远远望去,一排的红,秋风拂过,微微的凉意。刚刚跑了一会,有点热,脱了外套,觉得异常舒畅。
“昨天谁帮我弄回房间的?”我明知故问。
“你不是没醉吗?嘴里不停的喊着‘我没醉,我还能喝,干杯!’这么快忘了吗?”从来没有发现许小凤的声音这么好听。
“昨天真喝多了,不记得了,没…没吓着你吧?”我真不知道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会干啥。
“我没有被吓着,倒是把管经理吓着了,今天安装电脑的时候很温和那。”这样的声音我乐的再多听一会。
这时,手机显示另有电话呼入,看到来电是赖成的,马上跟许小凤说有电话进来,等会再联络。
“赖成,昨天晚上骂你的话别当真啊,我是做给管中华看的。”我抢先说了,就怕这小子哪根筋上来了。
“苏甫,我们兄弟哪能不明白?如果管中华不放,就不是我提辞职,而是苟总抄我。回来一定好好谢谢兄弟!这次帮了我大忙。长话短说,我还要在米国呆两天,回来后会到你的分公司去找你的,到时再喝个痛快。”听他语气倒是不见伤感。
赖成真的要离职。本来还想多说两句,赖成说,见面再聊。
回到分公司第二天,我收到一个国际包裹,备注里写着,‘懒成舒服’。
我把包裹里的东西送给了许小凤。
一个月以后,我收到一纸调令:到S分公司任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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